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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有些灰灰的。


流著淚的婦女手捧一張黑白照,不顧膝上刺痛直挺挺的跪在鐵灰色的水泥地上面。口中喃喃唸著不知什麼話,聽不清楚。


法師似真似假的搖起銅鈴,也是說著分辨不輕的語言。或者應該可以懂的,只是就像有隱形的雙手捂住耳朵,不論那些人怎樣的開口說話,到耳裡也都只剩莫名的喃喃聲。但是聽著,心無故的抽痛。


像是有種吸引人的魔力,她走到法壇旁邊,疑惑望著哀泣不已的婦人。婦人手捧的照片,真的感覺好熟悉…好熟悉…


「妳,還不回去?」


子魚輕拍她的肩膀,已摔爛一半的臉孔睜著完好的左眼盯著她。但子魚不怕,只是淡淡的心酸。


亡魂凸出一半的右眼流著血淚,她歪著斷了的頸骨,混著紅白的液體沿著臉頰滑下。


『我該回去…?』她沒開口說話,聲音卻哀怨空洞的可怕。


茫然無措寫在亡魂眼裡,雖然看的多了,子魚還是不習慣的心痛。明明可以有個很美好的人生,卻因為一時的執念而變成殘缺不全的破碎靈體,只能愣愣呆在自己死去的地方,重複著死了又死…死了又死…


子魚心疼這些亡魂,又生氣。


「可以的。」憐憫觸撫亡魂的細長黑髮,想必這女子在墜下樓之前,是個愛漂亮的女生吧!?死後變成這般醜陋模樣,她也很傷心的吧?


亡魂淡淡的笑了。


破碎的臉孔像是找到了拼圖拼了個完整樣子,她生前真的是個美女。然後緩緩消失無蹤。


這時的法壇忽然被陣強風吹倒,婦人悲悽喊著女兒的名字。



子魚也淡笑,但是眼角總是溼溼的。



因為感傷而濡濕了眼睛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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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iss20023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